爱的米老斧

拜托,我很菜

【安雷】Five & Four(1-3)(高中生活)

1.


安迷修那把象征着骑士情怀的贝斯靠在矮柜旁,美产sterling by musicman正品 ,源于躁动青春的学生想体验musicman的快感。它被包在四方的壳子里,月光从没有拉紧的窗帘浮跃进来,空气中漂浮的尘粒是白色,星星点点在壳子上起舞。

矮柜上有他的数学作业本,有他看不太懂的叔本华的哲学,还有正在充电的手机和四五根用完的笔芯。地上有一本美丽新世界和1984,他在梦里遇见了书中的极权社会,他被关到监狱里,冷汗在额头上薄薄的铺了一层,这比他拿到数学考试成绩还要折磨人。

被子从头盖到脚,白色尘粒没办法在他的周围跳动,月光微微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头发的轮廓,棕色的发色被笼罩成灰黑色。空调温度开到27度,气流呼呼呼的从扇叶吹出,可能定了时,也可能没有,因为它凌晨三点多还没有结束工作。


在偏冷的房间里入眠更容易做噩梦,安迷修不懂这个道理。


2.


开学典礼对雷狮来说简直是个玩笑,从天上开出来的,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般玩笑。

他哂笑一声,心里巴不得让新生全部了解到这位有点叛逆和思想的男同学在暑假都做了什么疯狂的事,你说凌晨四点的洛杉矶?雷狮整个暑假都和他的狐朋狗友们通宵狂嗨,三个月的假期把他差点变成什么狂欢派对的国王,期间还差点被某个手贱的呆子砸坏了吉他,折合下来三万多的吉普森,他攒钱买的,和某音乐作品中小姑娘拿的那把番茄炒蛋色的电吉他一样。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买这么骚包的颜色。常用紫色的薄片配着橘红色的电吉他,还老穿蓝色的衣服,跟他那几个五颜六色的恶友们站一块活像什么商场大减价的广告。

还是那句话,你说凌晨四点的洛杉矶?他说这算是什么狗屁,老子每天醒来天色跟烟灰缸似的,见过全天24小时的城市吗?


所以雷狮刚来的时候,立刻吸引了几乎整个年级的注意——全校没有一个人不穿成套的校服。

看看他,里面一件白色的帽衫,上面写了一个蓝色的,十分狂草艺术的fuck,头上戴着白色印有黄星的头巾,黑发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摆动。裤子是夏季款的黑色运动裤,裤边挽起来了,露出好看的脚踝,所幸他还套了件校服外套,冬季的。当时校长对着大堂里的尖子生讲话,讲到重点内容时声音提高了整整八度,看到那些昏昏欲睡的学生一下子腰挺直的跟门板似的,还发出了嗡嗡的议论声,校长还在心里窃喜,顺着学生们在目光看过去一下看到了门口没好好穿校服的雷狮,雷狮给校长敬了个生疏少先队员礼,提着书包坐到最边上的一个位置。


仪容仪表没整洁,刘海超过规定长度,不准佩戴奇怪的饰品,对老师要鞠躬或口头行礼,进门要打报告…


就这么在开学大会上顶着一大堆违纪,雷狮心里无所畏惧甚至不太在乎。他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小本子,把手机压到下面给卡米尔--乐队的键盘手,也是他的弟弟发信息:

雷狮:开学典礼还没结束,明明都迟了一个多小时了…
雷狮:你那边结束没?晚上开庆功趴。
雷狮:你今年初三了吧,不会的题可以问哥哥。

(时隔25分钟)

卡米尔:大哥,我刚才在值日没看到。

(时隔6分钟)

卡米尔:大哥?


雷狮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学校大堂椅子坐着不错,也不知道校长往里面砸了多少钱。校长内容讲的七七八八,看到一片空椅子中睡着的雷狮更是气的不轻,脸色憋的青一阵紫一阵,只好摆摆手散会。学生们也叽叽喳喳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争先恐后,一个个跟逃难似的。


没人叫醒雷狮,直到最后锁门的老师进来拍了拍雷狮的肩膀他才醒过来,又是书包一扛就往学校大门走,他心里还惦记着他的庆功派对和冰啤烤肉。


3.


安迷修为了做满义工工作量只好请了开学典礼的假。老实说他对校长又臭又长的演讲也没什么兴致。他昨天把小糖果和小文具分给了孤儿院的孩子们,被孩子们起哄又给他们演奏了好长一段solo,院里的老师和稍大一点的孩子非认准贝斯是吉他不放,他也不在意,贝斯本来就有低音吉他的别称,更何况是小孩和女性说出来的,他更没必要生气。


忙了一天回到家洗了个澡,四室两厅的家里平时没人住,房子里有一股温馨的原木还有他衣服和清新空气的味道。他把阳台上的衣服收下来,叫了外卖趴桌子上开始刷题,数学永远这么饶人,谁还不羡慕那些高一能吃老本的学生?他数学差不到哪去,这跟他勤奋努力的复习是息息相关的。

用完的数学本他放到矮柜上,还有四五根笔芯,将近八点多把垃圾扔到楼下又晚跑了一会儿,碰到社区里几个散步的中老年人还打了声招呼。

折腾了一天,最后的最后他在睡前硬撑着眼皮把还剩几页的美丽新世界读完了,转头就睡,空调也忘了关,灯倒是声控的,他不情愿的喊了一声就灭了。

之后他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关进监狱。

第二天早上安迷修破天荒的起晚了,因此没有晨跑和亲自下厨的机会,背上书包穿着整齐的夏季校服就往地铁口跑。他在白色的衬衫上打了一个领带,相信我,这种做法绝对会被校长表扬。

他来不及梳头,这个应该在上一段说,但安迷修也是在学校走廊里才想起来,伸手胡乱揉了两把权当抓发型了。“报告。”他进教室喊了一声,班里乱糟糟的要把房顶掀了,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就进去了,不四处张望,步伐稳定又自信,大步流星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周围一圈人自我介绍的声音小了一大半,盯着他大量半天。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已经上第二节课了,他的同桌还没出现,英语老师把第一单元的语法要点都要讲完了还是没有任何人出现,莫非是请假了?再看看周围学生,一个个抄抄写写,搞得像是什么天书一样。


安迷修在美国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口语和英语词汇量等都是他们初中最好的。

下课铃响了,他们一起站起来说老师再--


再见个鬼,这句话卡在他的嗓子里,一个学生好无纪律的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进来,对老师微微歪了下身当鞠躬,乱糟糟的黑发和(在他眼里看来)糟糕透顶的头巾,这个人直奔自己走来,在全班和英语老师的注意下把书包往桌子外侧一挂,紧接着开始整理桌兜,忙碌的不亦乐乎,突然抬头与安迷修对视了一下--瞳孔里好像有薰衣草庄园的紫色花海。皮肤煞白,黑眼圈有点重,一看就是经常熬夜的主。


“…同学你好,你是我的同桌?”

“废话…叫我雷狮。”

“好吧雷狮,我叫——”

“不用自我介绍,我对你不感兴趣。”


???


这是安迷修人生最尴尬的一次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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